三十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小青年时,卢象太在画坛上就已经出了名。那时,我知道他,常常看到其作品被悬挂在美术馆的大厅里。后来,我认识了他,虽是经常想去请教,却终因不愿打扰而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作品。他曾在华东师大艺术系任教,其间画出过一批油画,我在他们举办的教师作品展中,看到过他的一幅题为《火焰山》的油画。那是一幅风景画,画幅不小。二十多年过去了,而那幅充满火焰般热情的画面,至今记忆犹新。
而后他转向进入公共艺术的领域,全身心投入到了环境设计和创意之中。这些年来,他搞过建筑工程的艺术策划、城市雕塑、建筑壁画等,而且做得相当出色。一时间,让人觉得似乎他放下了画箱,淡出了绘画。其实不然,卢象太有着油画的情结,他不会放弃绘画,也没有离开过油画,不然,为什么每次重要的油画展上总能见到他的身影;不然,为什么每当我们相聚时,总要和我研讨油画的种种;不然,为什么他能转眼拿出堆满一房间的油画翻给我看。
卢象太在不断延续他的丹青梦。
让我们看一看他多年积存在那儿的油画吧。油画大部分画的是风景。风景分成两类,一类是画海外异国的风情,一类是表现国内的山山水水。油画没有当下哗众取宠的表达方式,而是踏踏实实地表现自己对自然的感受。可以说,油画沿袭了苏派油画的某些技巧和表现方法,从而又融合了他极富个性的对于自然的理解,再加上东方的一种精神的本质的东西。或许他综合了某些壁画的表达,他的油画用色凝重、厚实。或许,他借用了环境景观某种贯通的气韵,他的油画风景又具备可观、可居、可游的韵味。而这种可观、可居、可游的审美趣味,又正是中国山水画的美学观。
卢象太像是一个耕耘者,他这一辈子辛苦地耕作,在这块充满情结和梦的天地里浇水、除草、施肥。我想,现在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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