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的青春(6)
写小说像谈恋爱,恋爱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能结婚并顺利地生个孩子,而是享受恋爱过程的愉悦和快感。小说真的很像我们身边的温柔姑娘,跟姑娘“硬来”,往往不会有结果。我喜欢用晚上最黄金的时间读和写,我所追求的故事就像追求的姑娘,要琢磨她;想招,出招,追求她,却常常半途而废,废而又提笔。提笔千言,落笔无语,这使我产生了严重的自我质疑,甚至自暴自弃,索性,后来的黄金时间都用来看电影了。但由于网络的原因,电影老卡,奇怪的是电影缓冲的时候,我写作的冲动反而异常巨大,就是在这些间隙,手指噼里啪啦地敲了一段又一段。因此要感谢中国电信,由于它老是让电影缓冲,所以我就得一直写,写到最后发现原来已经断线了。这小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完了稿。
实际上,不怕人笑话,写这小说的初衷竟然是想拯救大学教育。这听起来就像我跟人吹牛说我入党的动机是为人民服务一样,是很不靠谱的。我真是佩服自己,为了一个不靠谱的理想干了一个靠谱的事。我一直为自己曾是个纯种的理想主义者而骄傲,即便是现在不纯了……相信由纯到浑的过程,只有那个变浑的人最知道,这的确令人难过。更难过的是,大学几年的时光,我们的黄金时代,多半被自个嘚瑟没了。
这种心情啊,在大学毕业后的这几年异常剧烈。
这小说一开始叫《大学声》,以连载的形式发表在“有意思吧”网站,后来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牛吹得有点大,一破小说,怎么能喊出中国大学的声音呢?所以我准备叫它《脱光的青春》,写写青春,聊聊姑娘。回忆青春和姑娘,总会勾起很多人在青春保质期的或痛楚或郁闷或无聊或快乐的回忆,其实挺好。
这个浮躁的时代,青春岁月被过度挤压,青春痘的低龄化说明我们正活在充满激素的世界。我们不必虚伪地讲“人的青春其实很长,只要心不老,60岁也能青春茂盛”。实际上,青春就是人生中那段将熟不熟的年纪,对不同的人来讲,就跟小弟弟一样,有的人长一点,有的人短一点。当然,用小弟弟去衡量青春有些不妥,但是青春 跟它有关系。如果再狭隘粗暴一点,青春其实就是中学、大学、毕业至结婚,早、中、晚三个时期。青春这玩意儿就像癌症一样,等你真正发现它了,妈的,已经晚期了,救不回来了。
现在脸上偶尔冒个青春痘,没了以往的那种烦恼,相反的,还会开心,为什么?因为长青春痘嘛,说明青春期依然挠着脸的痒痒,还年轻!我觉得尤其对于奔三的人,对于那些不知不觉中八块腹肌变成四道赘肉的人来讲,精神胜利法应该常用,让自己开心点,因为奔三的人青春很快就跟你分手了。相信我,青春比女人绝情多了。女人和你分手,相信很多男人有能力让感情复合,而青春跟你拜拜,你一点机会都不会有。贞操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段。青春短暂,而大学泛滥,时代越往前,青春和大学发生的关系越多,而消耗青春最快的也是大学。鲍勃·迪伦说,大学就像养老院,而且事实上,更多人死在了大学里。所以,最后,我必须呼吁:我们的黄金时代是奋发的时代,不自强一定会把自己贱卖。
后记
2006年覃彪喜老师出了一本畅销书,叫做《读大学,究竟读什么》,其中一些观点我还比较认同,也觉得挺好玩。但毕竟覃老师是一位励志青年,我呢,属于那种喜欢强调客观理由的无聊无奈且无赖这样的“三无”青年,怎么励也立不起来,所以假设要我写一本大学指南类图书,一准就写成了《大学毒,究竟毒什么》。
大学虽有百毒且毒力甚强,但我辈一直内力深厚,始终没被毒晕,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舞舞扎扎地蹦出来嘚瑟写小说。其实我老早就想写这个小说了,在学校的日子老有时间了,可是人越是觉得自己有时间,越是喜欢糟蹋时间,就像有女人的时候不知珍惜女人是一样一样的。等到毕业,压力咣地一下就砸头上了,学校这边毕业,家里那边逼业,弄得自己写个破小说还得熬夜。
刚开始写还觉得挺好玩,时不时还能进入角色,后来就不行了,常常写着写着就写飞了,因为飞得离谱,后期就一个劲儿往回拽,所以看这个小说,会有一种生拉硬拽的感觉,实在对不住大家。
可能很多人读到结尾,感觉不该结尾的时候就结尾了,有点草草了事的感觉。其实呢,我也觉得是,高潮还没到,就草草了事,妈的,没有快感,空留伤感。没错,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我想起有一回哄一个小屁孩,小孩特扑腾淘气,我就吓唬他说,不许闹,你再闹,我就把你小弟弟打个结,然后他一努小嘴就不闹了。这结局也是这样,自己不想扑腾了,就直接打个结。
再说说小说的内容,小说里的爱情我没经历过,基本道听途说,要么自我意淫。如今大学里的爱情就像味精,让大学生活得很有味道,但这东西不能贪多,据说味精吃多了对肾不好,让人变得焦虑,还会老年痴呆,挺恐怖是吧!
除了爱情,这里面把大学的部分生活写得挺烂的,这完全偏离了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想把它写得更烂,可是水平有限,只能发挥到这个程度。里面那些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基本都是真事,开花店的事不是真事,这段情节来自当初一个好朋友憧憬爱情时的设想。我大学的这段小青春有三个遗憾:一是没有挂个科,二是没有闯个祸,三是没有创个业。因为我是个不很自信的人,喜欢不断地自我否定,冷不丁回头看看小说内容,觉得实在粗糙,西红柿脸有点红。就像你可以从背后欣赏一个身材极好的丑女人,但千万不能仔细端详她的脸,要一看脸,人家非从手脖子红到脚脖子不可,您就凑合着看吧。
最后,就假装励志一下:奔三了,也该把一脸的稚气换成志气了。
——唐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