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15日中午,蒋经国夫人蒋方良在台北辞世,这位远嫁到“中国第一家庭”的俄罗斯女子,从故国到大陆、再到台湾,在喧嚣的大时代低调地走过了寂寞的一生。在辞别这个世界时,蒋方良显得非常平静。
英雄救美缔良缘 从此异乡作故乡
1934年,在苏联乌拉山区,一名来自白俄罗斯的十七岁女工芬娜,结识远从中国前来的蒋经国,这段异国恋情,使少女改名“蒋方良”,从而也改变了一生。
蒋方良原名芬娜·伊芭奇娃·瓦哈李娃(Faina Epatcheva Vahaleva),是铁路工人的孤女,与姐姐同住,相依为命。自技术学校毕业之后,被派往乌拉山区的重型机器厂。1934年春,与任职副厂长的尼古拉·伊利札洛夫结识。尼古拉也就是蒋经国的俄文名字。
关于蒋经国与蒋方良认识的经过,人们演绎出不同的版本。在人们的流传中,这段异域情缘除了显得非常罗曼蒂克,还带给人一种迷离的神秘感。
一种说法是“英雄救美人”。据说蒋经国有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多,夜间赶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一个粗壮大汉挡住一位青年女子的道路,这位名叫“芬娜”的青年女子便是后来的蒋方良。蒋经国个头不高,大汉见他走过来,不以为意,不料蒋经国奋力相搏,几拳便把大汉打倒在地。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芬娜暗暗喜欢上这个名叫“尼古拉”的中国青年。
另一种说法则恰好相反,换言之,这种说法可称为“美人救英雄”。蒋经国在流放西伯利亚阿尔泰金矿的路途上,饥寒交迫,病倒在一个名叫“塔哈”的小站上。小站久不通车,白雪茫茫,人迹罕至。这一天,芬娜从斯夫洛斯克的工人技术学校放寒假归来,经过小站时,寻找遮风挡雪之处。刚进入烧水房,便发现了缩在乱草堆里的“尼古拉”。芬娜从厚厚的雪中扒出木柴,点燃炉火,烧开水给病人喝,又将自己的黑面包拿出给病人吃。她静静地倾听尼古拉叙述自己的坎坷经历,心中涌上来对这个东方青年的好感。此后,当两人再次相遇在乌拉尔重型机械厂时,便双双坠入爱河。
1935年春天,蒋经国与蒋方良在乌拉尔重型机械厂的工人俱乐部举行了婚礼,在荒凉的西伯利亚建立起温暖的家庭,一年后,两人爱情的结晶、中俄混血儿爱伦(蒋孝文)来到这个世界上,为家庭平添许多乐趣。
冷暖岁月中的“第一家庭”生活
1937年4月,芬娜的人生更有了转变,她远离故乡,和蒋经国回到了中国。蒋经国给她起名“方良”。不仅如此,她必须适应中国的风俗习惯,并且要适应丈夫的“太子”身分所带来的种种变化。
从正式进入蒋家的那天起,蒋方良便有意无意地对中国传统妇女产生了精神上的认同,在这种认同感的指引下,蒋方良努力以中国传统妇女的美德来塑造自己在蒋家的形象。没跟丈夫来中国以前,生活上虽然不奢华,却很自由;西伯利亚虽然寒冷,却是生身之地。而今,远离家乡,故国只能出现在梦境中,置身在一个关系复杂、礼数繁多的大家庭,必须做事谨慎,说话小心,蒋方良将过去深埋在心。昔日的芬娜留在了故国,今日的蒋方良生活在公婆和丈夫的身后,低调而富于忍耐精神。
晚年丧夫丧子孤独凄凉
后来,儿女长大各自成家,官邸内只剩两老彼此扶持。蒋方良的日子寂寞、孤独,但总还有个老伴可依靠。而这惟一的依靠,也随着蒋经国和三个儿子相继去世,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也没想到,蒋方良儿女成群,老来竟会饱尝孤寂和凄凉。1988年蒋经国去世后,短短8年内,蒋方良的三个儿子一个接着一个病逝,这是她生命中的椎心之痛。
本来就已经没有声音的日子,随着孩子不断离世,更加寂静。蒋方良变得不言不语也不再哭泣。据这几年到过蒋家的人说,蒋方良经常一个人痴痴地凝望着蒋经国和四个孩子的照片,一看就是大半天,那脸上无助的神情,看了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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