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座谈会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举行,这是莫言获奖后首次在京公开亮相。对于当前围绕获奖的诸多争论,莫言自称像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外部的诸多评价把他放到社会的显微镜下,“我看到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叫"莫言"的写作者,我反而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关于获奖:深感惶恐因好作家多
座谈会上,莫言说出了得知获奖后深感惶恐的原因,“诺贝尔文学奖当然是一个举世瞩目的奖项,获得这个奖项确实挺不容易的。我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在全世界有许多杰出的作家,都有资格获得这个奖项。”他认为,即使在中国,也有许多作家写的作品跟他的一样好,他们都有资格获得这个奖项,“但是这个奖今年授予了我,这是我的内心深处,深感惶恐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前接受诸多媒体采访时,莫言对于获奖的态度一直十分平静,从面部表情上看也没有太大的变化。10月16日,莫言在写给北师大导师童庆炳的信中,表明了他的真实态度。他认为获诺奖确实像件大事,但绝没有大到媒体渲染的程度,等尘埃落定之后,真正能够让一个作家青史留名的还是作品。
对于这点, 画家、学者范曾在座谈会上说:“我认为莫言令人钦佩和敬重的是,他对这个事情完全淡定的态度。”范曾认为,莫言这种淡定的态度正是来源于他对待写作的真诚,“他真正怀着纯洁的、没有受过污染的眼睛来看待这个事件。因此,他的作品能感人、真实,没有虚假,没有任何为功利而写的东西。”
关于写作:从给母亲讲故事开始
对于自己的文学之路,莫言此前谈了不少。莫言2005年获得香港公开大学荣誉博士时的演讲在网上广为流传。当时,他幽默地说:“当初梦想当一个作家,就是为了可以一天三顿,顿顿吃饺子。”
昨天的座谈会上,他把自己的写作初衷总结为两点:“一方面有功利的原因,就是想改变处境。另一方面,确实感到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有写作的冲动和欲望,这种冲动和欲望就是对文学的迷恋和爱好,想用艺术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把自己所看到的故事描述给别人听。”
莫言称,他从小就特别迷恋、崇拜会讲故事的人。为此,他跑到乡村的广场上、集市上、饲养棚里去听各种各样的说书人讲故事。他说:“那时,我既是一个故事的聆听者,也是一个故事的传播者。我听了故事,就忍不住想对别人说,对父母亲讲,对哥哥姐姐讲,他们刚开始对我的讲述非常反感,但是很快就被吸引了。”
时至今日,莫言仍然对当初给母亲讲故事的情景记忆犹新,“后来母亲允许我在集上听人说书,到别的村庄里听人讲故事。晚上母亲做棉衣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讲我听到的故事。有的时候记不全了,我就开始编造,以至于我小时候也成了一个说书人。”莫言认为,后来他从事文学写作,写小说、写剧本,可能就是从给母亲讲故事开始的。
回顾创作道路,莫言认为,写一篇作品可能比较容易,但是要不断地写作,难度很大。他不愿意重复自己,就得跟自己斗争,不断向自己发起挑战。他说:“我主观的愿望很强烈,创新的意愿也非常强烈,但是一个人总有限度,究竟能创新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每篇作品都有新的元素,是不是所有的作品都没有重复,这个我不敢说。我知道我的创作有很多问题,很多批评家都非常敏锐地看到了我创作的弱项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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