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明朝文人有些另类,与唐代文人的大气磅礴不同,与宋代文人的宽仁大度不同,明代文人大都处世固执,做事偏激,为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名声名誉、道统传统而争论不息,实则对国家和人民利益没有任何好处。
其实,这话说得有些言过其实,应该说,明朝文人不是有些另类,而是他们的言行反映出来的极端风气太另类。
明朝嘉靖年间,曾发生围绕世宗朱厚熜生父、生母的尊崇典礼而进行君臣论战的所谓大礼仪事件,就因为世宗的生父、生母不是皇帝、皇后的身份,而引起整个文官群体却如临大敌,誓死扞卫所谓的正统,一定要争论出个名正言顺才肯罢休。
这件事情发生不久,后来又发生了红丸案、移宫案等等,无不反映了整个明朝文人这种极端的倾向:不考虑国家的实际利益,为的是个人的名节,不惜采取对抗皇帝的行动。
明朝文人们似乎以当众顶撞皇帝而被打屁股这样极端的事情为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他们忠君爱国的狂热理想。
朝廷官场上明朝文人的极端风气不可避免地影响民间文人的风气,以致于有的明朝文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以暴露无耻为卖点,把得了性病的事情写入诗文大加高调宣扬,这种得了性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事情,真实反映了潜藏在明朝文人心灵深处的极端恶俗。
当时,最典型的实例就是明朝着名文人屠隆之死、另一位着名明朝文人汤显祖为其写诗以叙朋友之情的一件事。
长期沉溺于男欢女爱,整日纵情于声色之乐,在给屠长卿带来创作灵感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万历十二年,时任礼部主事的屠隆,因为在当朝宰相张居正的大丧期间招惹风尘女子,有失朝庭官员颜面,而被神宗皇帝亲自下诏削籍回家。
削官后的屠隆在以后的日子里,思想更加放任自流,行为更加放荡不检。他以超出一般人轻佻之举,整日出没于烟花柳巷之中,游戏于风尘女子之间。在当时那种没有任何卫生理念、没有丝毫防范措施的年代里,屠隆在把感情寄托到青楼妓女身上的同时,青楼妓女也就把花柳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就在屠隆死的前一年,汤显祖为了屠隆的性病生活竟然一口气写了十首诗,并把题目定为《长卿苦情寄之疡,筋骨段坏,号痛不可忍。教令阖舍念观世音稍定,戏寄十绝》,寄给了时在卧病之中的屠拢
所谓情寄之疡,即为当时花柳病梅毒的雅称,旧时称这种性病为杨梅大疮。在现代医学中,梅毒学名为由苍白密螺旋体引起的系统疾病,如果到了发作的第三期,在今天的医疗条件下,也许还有救,但在明代,只好束手无策。这位死于性病的风流才子,其出格的风流水平,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
自古以来,中国的文人死于迫害的有之,死于自杀的有之,死于政治斗争的有之,死于意外事故的有之,英年早逝的有之,寿终正寝的有之,但死于梅毒这种风流病的,明朝文人屠隆却是第一个。
可以说,屠隆风流出格,放纵自我,肉欲横流,与桃花柳杏厮混,性生活过于糜烂,以致染上梅毒,最后不治而死,首开中国文人性病死亡的文字记录。
明朝中后期,是一个淫风炽热的年代,是一个承平日久,民佚志淫的时期。从帝王公侯到文武百官,从明朝文人墨客到贩夫走卒,从商铺里的药石秘方到地摊上的春宫画册,从高门深院中的歌姬成群到繁华地段上的妓院满布,再加上商人性消费的蓬勃兴起,与明朝文人自命风流的推波助澜,一场全民参与的明末淫风,已经渗透到各个阶层,各个领域。
据反映明末社会风气的《五杂俎》记载:今之娼妓布满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它穷州僻邑,在有之,终日倚门献笑,出卖身体为活,生计至此,亦可怜矣。两京教坊,官收其税,谓之脂粉钱。隶郡县者则为乐户,听使令而已。又有不隶于官,家居而卖奸者,谓之土妓,俗谓之私窠子,盖不胜数矣。
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性本来就风流的屠隆,能不会更加出格的风流吗?
从明万历年间的原创版,到2004年的青春版,《牡丹亭》已经上演了四百多年,明朝文人汤显祖娓娓描述的爱情故事,征服了无数观众,尤其是那些情窦初开的青年。而当年的俞二娘,用眼下的流行语来说,无疑是一位超级粉丝,即便是当今的疯狂的追星族也难以望其项背。
小编陋见:像明朝文人屠隆这样的风流才子,引娼挟妓,眠花宿柳,平康冶游,招蜂惹蝶,弄出一身病来,本是一件不必十分隐秘的事情。但是,得了花柳病,多少有点中奖的荣耀感,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明朝文人汤显祖却把此事视作风流,不但不觉得这是件多么难以启口的话题,反而堂而皇之让这件事进诗入文,而且公开的添油加醋高调宣扬。这无疑是明朝文人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极端恶俗真实生动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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