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一个人开车回重庆，我肯定不放心，不放心就得给他打电话问情况，但一想到他开车接电话不安全，电话又不敢打，心情就会很矛盾，就会一直为他提心吊胆，睡不着觉。”蒙瑞国说：“两个人在路上，他妈妈打电话问情况，起码还有一个人可以往家里报平安，多好啊。”

    多数时间儿子开车

    父亲一路提醒他慢点

    一路上，父子俩换着开，但多数时间是儿子在开车。

    “我不服老都不行啦，我1980年拿驾照，但岁数不饶人啊，上了年纪，反应没年轻人快。”蒙瑞国说，“胆子也愈发小了，前方路面没有情况，我会在脑海里预设情况，反倒不利于安全驾驶。”

    “我爸一路上说得最多的就是‘慢点儿，慢点儿’，多亏有他一路提醒我。”蒙超说，“这一路上都下大雪，我们亲眼见到了十多起大大小小的车祸，确实危险。”

    儿子开车的时候，父亲也不敢合眼。

    “儿子一路上说得最多的就是‘爸，你睡会儿吧’，但我哪儿敢睡，我得帮他盯着路面，时时提醒他。”蒙瑞国说，“他把音乐声音调小，怕吵我睡觉，我又把音乐声音调大，怕声音小了不够他提神。但声音又不能太大，太大了人就会躁动，不利于安全驾驶。一路上我们就调音乐声音大小玩儿。”

    父子俩

    “他跟他妈妈话多，跟我就三两句话”

    蒙瑞国说，蒙超这次春节回家，跟往年一样，“跟他妈妈话多，跟我就两三句。”

    “他在家一边陪他妈妈看电视，一边聊天，能聊四五十分钟。跟我呢，只说正事儿，不聊天，还爱抬杠。”蒙瑞国说，“来重庆的高速公路上，经过北京，看到一块路牌，上面写着‘韩村河’，那是下道北京的一个出口。因为他原来在北京读过书，我就问他，‘你知道韩村河有河吗？’他说，‘老婆饼里有老婆吗？’他就爱跟我抬杠，给我气的，跟他妈倒是从来不抬杠。”

    听说了蒙瑞国的抱怨，妻子刘春华在电话里笑个不停：“其实儿子对爸爸比对我好，这次回家，他给他爸买的酒、茶叶、衣服，给我就买了一条围巾，儿子说我太胖了，衣服不好卖。我还吃他爸的醋呢。”

    “他离家9年，我最近两年才开始担心他，朋友说，那是因为你老啦。”

    蒙瑞国说，这是他第二次送蒙超离家。

    第一次是2005年，蒙超去北京读大学，蒙瑞国把蒙超送到学校后，头也没回就走了，当年，父子俩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走了，你就好好在这儿吧。”

    “爸爸，你走了？”

    “嗯，我走了。”

    “爸，你真走了？”

    “要不你跟我回去？”

    “我回不去，我得上学。”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学。”

    蒙瑞国说：“算起来，他离家也有9年的时间了，他上大学那会儿，我一点儿都不想他，他妈妈天天担心他，我还开导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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