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在线核心提示:1月6日,记者刚到老鸭村时,遇到六十岁的村民王军,他一边介绍村里的光棍,一边上下打量着记者,同时发出嘿嘿的笑声。而七十多岁的金声旺,听说记者要找汪诚志时,热心地告诉记者:汪诚志不好,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
1月6日,记者刚到老鸭村时,遇到六十岁的村民王军,他一边介绍村里的“光棍”,一边上下打量着记者,同时发出“嘿嘿”的笑声。而七十多岁的金声旺,听说记者要找汪诚志时,热心地告诉记者:“汪诚志不好,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和你般配的。”
当大家都关注外来女人时,44岁的“光棍”姚国富,谈了半年多的女朋友“跑了”。“她去外面打工,还把我手机拉入黑名单,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了。”姚国富看着天花板说,他原本打算搬进新房就结婚的那是一栋由政府出资修建的平房。
村外
在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复旦大学教授彭希哲看来,“光棍村”历来就有,以前主要受贫穷和人口流动的影响。
“从八十年代开始,每年至少100万的女性婴儿少出生,经过这几十年的积累,贫穷的男性成为‘光棍’的可能性增加许多。”彭希哲说,人口性别失衡的影响越来越突出,在未来二三十年将会一直存在。
“光棍”这一群体,长期缺乏配偶照料和关爱,生理上缺乏满足的途径,成为名符其实的弱势群体。“他们如果到外面打工,可能会比在村里好(找对象)一点。”翟振武说。
在老鸭村,1600多人中大约有20%的人外出务工。六年前,汪诚兴离开了老鸭村,来到浙江临安市青山镇打工。“刚来的时候,这周边都是农田。”坐在一栋崭新的玻璃房里,汪诚兴看着外边修剪过的花木说。
他是这栋大楼的保安负责人,但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多一点。“做保安最好的年纪是二十多岁,很多地方都需要形象岗,工资有三四千块钱一个月。”37岁的汪诚兴突然摊开双手,接着身体往后一靠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混成这样。”
因为家里穷,也不喜欢读书,初中毕业后,汪成兴辍学到安徽桐城县待了大半年,“去我大哥那里玩。”2000年时,老鸭村村小原来的老师走了,汪诚兴成为那里的代课老师。
“开始300块钱一个月,后来500块钱一个月……”那时,学生数量已经很少了,最多的时候三十多人,最少的时候只有十几人,有个别学生只比汪诚兴小几岁。
汪诚兴赶上了21世纪初的“撤并村小潮”,各地农村学校的布局大调整,很多村小消失。2007年,他所在的学校也撤销了。
汪诚兴离开了家乡,来到四哥汪诚东所在的浙江临安市打工,希望就此改变自己的生活此前在村里教书的六七年间,他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年纪相仿的都出去打工结婚了,年纪小的不少都是我的学生。”离开“老鸭村”时,他已经超过二十八岁。
一开始在工厂做工,汪诚兴感觉受到歧视,“好的岗位都给了本地人”,他又进了一家保安公司。
“当地人认为保安是老头儿做的工作,年轻人做保安都是因为平时比较懒。”汪诚兴说,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做什么。他喜欢安稳的生活,当上一家待过的保安公司提出将他派往杭州时,他拒绝并辞了职,“哥哥在临安这边,我想我们都是‘光棍’,如果分开了,不知道有什么动力努力……”。
四哥汪诚东在水泥厂搬运水泥,每月工资四五千块钱,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外出打工;三哥汪亚明五六年前从家里出来,跟汪诚兴同在一家公司上班,后因同样的原因离开了公司。“他眼睛有问题,原来在家里被火烧伤了。”汪诚兴说起三哥汪亚明,后者找了一份园丁的工作,每月工资一千多块钱,在外面租了个三百块钱的房子。
十几平米的房子里,有一台老式空调,21英寸老式彩电,是他们花几百块钱买的。汪诚兴说,三兄弟两三天就会见一次。平时除了上班外,他偶尔看看电视或者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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