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鹏认为,多点执业只能算一个过渡性说法,最终的制度安排应该是自由执业。就目前而言,医生要实现多点执业,一般要通过医生个人申请、所在医院同意、卫生局登记注册3个步骤。在公立医院,需要院长审批的多点执业几乎等于形同虚设。因为医疗人才与技术是医院最大的竞争力,没有哪个院长愿意把优质资源无偿送到其他医院。况且,医生在科研、教学、学术职称评定上都由医院说了算,申请多点执业相当于公开宣布自己“有二心”,用身份保障换执业自由,多数医生不敢冒这个险。
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认为多点执业是医改提出的一个方向,但在试点中遇到了体制“瓶颈”,具体表现在:其一,多点执业只限于“具有中级以上医学专业技术职务任职资格”,并且还要“第一执业地点同意其多点执业”,限制过多;其二,公立医院的体制一定程度上阻碍多点执业。公立医院的事业单位编制根本不允许其医生到其他地方“走穴”,而且让医生抛弃编制,也很不现实。因而,在廖新波看来,“张强现象”是对现有医疗制度的一种挑战,是“凤凰涅槃”,但能否重生还有待观察。
出路:赋予医生自由执业合法性
张强在微博中称,“离开体制,意味着放弃事业单位的编制,经受传统偏见带来的市场和行业挑战。但这一切都会值得,因为于国、于民、于医,都是一条必经之路。于我,则是重新探索自我之旅。”张强的个人探索能否为中国医生的自由执业探路?现在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医改虽然提出了多点执业的探索,以缓解“看病难”,然而3年过去,多点执业在各地普遍遇冷,不少省份申请人数不足百人,在一些城市甚至出现“零申请”。
针对如何推进多点执业,如何由多点执业向自由执业过渡等问题,廖新波认为,首先应修订现在的《执业医师法》,赋予医生自由执业的合法性。没有法律的支持,现在的多点执业就不可持续,更谈不上自由执业。其次要厘清医改中政府和市场的界限,让市场的归市场,政府的归政府。政府所要做的就是提供基本公共医疗服务,其他的如自由执业可以交给市场。
朱恒鹏认为,公立医院的改制是实现自由执业的前提,像眼下80%的医院是公立医院,90%的医生在公立医院,很难实现自由执业。具体做法可借鉴国企改革的经验,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即继续给离退休的医师按照现行制度发放退休金,现在在岗的医生保留国有事业编制身份及相应待遇,从此取消公立医院的国有事业编制,新人全部采用合同制,和医院签订劳动契约关系。
然而,张强医生则认为,医院的性质不需要改变,但在人事管理上必须进行改革,最起码在管理理念上要允许医生多点执业。同时让医生参与到医改中,争取自己的话事权。
观察眼
自由执业是把双刃剑
医改要改的也是当前这种“以药养医”的不合理定价体系,既然想让医生的价值通过医疗服务价格来体现,而不是通过开大药方、过度治疗、收红包来体现,那么就当允许医生自由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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