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东土河村的冬天
时间:2024-01-24 23:34 来源:川北在线原创(guangyuanol.cn) 责任编辑:毛青青
老家东土河村的冬天,已经留在我永远的记忆里。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末,我的童年和青春是在那里度过的。尤其是老家冰天雪地的冬天,对于我来说是既恨又爱。
我之所以惧怕寒冷冬天的到来,是因为家里贫穷,十冬腊月仍然穿不上棉衣棉裤,只有得到当县委副书记的姑父接济之后,哥哥姐姐的衣服才能改成我和弟弟的过冬衣服。但是,作为与其他小朋友一样的同龄人,我又是那么渴盼冬天能尽早下一场大雪。只要下了大雪,我就能与小朋友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到生产队的打麦场上打雪仗。
当房上的积雪融化时,房檐下就会有晶莹透亮的冰挂。而且,每个院落里的房檐下都是一样的景观;而且,村下面小井水库也会结冰,我们小朋友可以结伴在水库的冰面上滑冰。更为有趣的是,下院晚池他二哥养的那只狗,我们会给它套上绳索,让它在水库的冰面上狗拉犁耙。但是,只能在犁耙上坐一个人。轮流让狗拉着犁耙跑起来,那就是快乐的享受。即便是被狗儿把犁耙拉翻,让人摔在冰面上,也会在疼痛中露出笑脸,决不会让眼泪流出来。
尤其是,当大家看过电影里的京剧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之后,小朋友们都想学习杨子荣的勇敢精神,在水库冰上滑冰摔一跤会马上爬起来继续滑冰,决不会坐在冰面上撒娇,流眼泪。但是,我们只能背着父母去水库冰面上滑冰,不能让父母知道,知道了要挨骂挨打。父母是怕把孩子们掉进冰窟窿里,因为朝阳面的冰冻得比较薄,阳光晒过之后,怕水库的冰面开裂。所以,小朋友们要到水库南面的背阴处滑冰。
除了在水库冰面上滑冰之外,更多时候是在村里有陡坡的地方,小伙伴们从家里找一根长木棒,然后骑在木棒上从坡上面向下滑。伙伴们把这样的滑雪叫做“骑驴滑雪”。如果掌握不好身体平衡,那就会摔得“人仰马翻”。有的人甚至摔得哭爹喊娘,但却不会回家,当缓过劲来之后,还会上到坡顶上继续向下滑。
最有趣的是,在生产队的打麦场上用一根木棍支起筛子和箩筐,在木棍上拴上一根细绳,并撒些麻雀吃的东西,而且,在筛子和箩筐上面放上一块砖头,小朋友们躲到一旁等待麻雀上当受骗。当许多麻雀前去贪吃时,两个小朋友就赶快拉绳子,麻雀就跑不了了。大家知道麻雀气性大,养不活,停一会就把那些麻雀放飞了。
还有一件快乐的事情,那就是找房檐比较低的地方,取下冰挂拿在手里当冰棍吃。有些小朋友的手冻得通红,疼痛难忍,就把冰挂夹在咯吱窝里,吃一口之后再把冰挂夹到咯吱窝。而且,大家会找一个向阳的地方,靠墙站成一排,在寒冷中快乐着;而且,会把冰挂举过头顶,比一比看谁的冰挂长,谁的冰挂粗。有时,小朋友们还会把冰挂当成枪闹着玩,你追我赶,跑着追杀“敌人”,并让“敌人”举手投降。而且,还会大声喊出:“缴枪不杀!”
到了春节,每个院落里的家家户户都要用?头和铁锹清理院里的厚冰,并用箩筐把冰块倒进茅厕里,给生产队积肥,不至于开春之后没有茅粪往地里上。
如果春节期间能下一场雪,父母就会说:“润雪兆丰年,是个好年景。”对于孩子们来说,那就是又能在园子里堆雪人,到打麦场上打雪仗了。而且,过年串亲戚时踩在雪上行走,就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陪伴;而且,小朋友们结伴而行打打闹闹十分有趣。
童年的冬天,就是这样年复一年过去的。而且,年年岁岁冬一样,岁岁年年人不同。尤其是现在的我,身处异地他乡,只能对儿时的记忆感慨万千。(郭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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