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两头耕牛
时间:2024-03-01 23:11 来源:川北在线原创(guangyuanol.cn) 责任编辑:毛青青
犁地老农的皮鞭一响,老犍牛的脚步就会格外地快。在太行山上的东土河村,老犍牛虽然少了一个牛角,但它的一个牛角却更显独特风韵。不管是在山坡梯田里犁地,还是拉着牛车去煤窑上拉煤,往地里运送农家肥,它都是迈着大步勇往直前,绝不偷懒。而且,它一天能犁五亩地,让其它牛儿甘拜下风。
还有一头老牛叫“狸犍”,由于它的皮毛有着松鼠那样的纹理,所以我们第三生产队的老人们给它取名“狸犍”。它的脾气比较暴躁,生产队里只有五六个人能让它听从使唤,我三伯就是其中之一。用“狸犍”犁地,一天犁三亩多不成问题。“狸犍”有个怪脾气,犁地时脚步很快,但它却需要干一会歇一会,不像老犍牛那样绝不偷懒。
还有几头黄牛,每天可以耕地一亩多到二亩。不过,这几头牛的“饭量”小,只需要一个比较小的荆条篮子送去草料,就能让它们吃饱。但是,老犍牛却要独自吃一大篮子的草料,这一篮子的草料能顶三小篮子草料。而且,“狸犍”吃的也不少,仅仅比老犍牛的草料略少一些。由此可见,这也印证了老祖宗留下的那句话:“能吃能干。”
有时候,也非常巧遇,那就是两三个生产队同时在一个山坡梯田里用老牛犁地。如果遇到这样的场面,让人远远望去蔚为壮观。尤其是犁地的老农们此起彼伏甩起响鞭的时候,一头又一头牛儿奋起直追的躬耕场面令人感动而又惊叹。
那个时代,春种秋收,人们只能靠牛儿来减轻人们的劳动强度。所以,人们对于做出过重要贡献的老牛是十分珍惜的,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呵护着老牛的生命。
记得,老犍牛衰老去世之后,有人建议将其宰杀,并将牛肉分给各家各户。但是,却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强烈反对。于是,生产队长让几个壮劳力挖了一个大坑,将老犍牛下葬了。而且,队长说,任何人不准擅自把老犍牛刨出来宰杀吃肉,老犍牛是咱生产队的功臣。
过了几年之后,“狸犍”不仅更显衰老,而且它的脾气更加暴躁,不管是犁地,还是去煤窑拉煤,或者往地里运送农家肥,它往往会发疯似地乱跑,让人猝不及防。有人说,是因为老犍牛不在了,它觉得别的牛配不上它。所以,它犯浑;所以,它狂妄不羁,不服使唤。
后来,生产队长就让饲养员把“狸犍”作为菜牛卖给了河南沁阳。尽管生产队里不缺耕地的牛,但却没有老犍牛和“狸犍”犁地那样高效。因此,我三伯总是时常唉声叹气地说,现在的这几头牛,都比不上老犍牛和“狸犍”。而且,三伯说,真不该把“狸犍”卖给河南,应该像对待老犍牛那样,让它在本乡本土有个落脚的地方。
三伯之所以对“狸犍”有这样的感情,是因为他用“狸犍”犁地、拉煤和运送农家肥的时间最长。因此,三伯不免有些伤感。(郭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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