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韦唯在北京工体唱《亚洲雄风》幕后照
韦唯在泰国山上治疗休养
2015年开始,她在泰国僻静的山顶隐居,
头三年,治疗好身上累积的慢性疼痛,
下山准备和孩子们庆祝时,
刹车失灵,车祸中脊柱折断,
又回山上治疗休养近6年。
韦唯和大儿子韦紫明,三儿子韦紫湦
北京深秋,大觉寺附近的山上累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清脆作响。
韦唯和大儿子韦紫明坐在大石头上闲聊。韦唯说在山上学到的是全部放空、放下,大儿子感慨,“感觉是我一个城里人跟和尚在聊天。很像国外那部电影,The Two Popes(两个教皇),两个人看法和风格很不一样,坐在这交谈人生。”
“对,我就是像和尚生活了十年啊,我觉得挺好的。”
老三韦紫湦去山上看妈妈时,留下了一本书,The Monk Who Sold His Ferrari(和尚卖掉了他的法拉利),觉得妈妈会喜欢。
“卖掉了法拉利的和尚,说的不就是我的事情吗?”韦唯觉得说的就是她那几年的经历,2015年,她刚参加完《我是歌手》,声名正盛,随后突然消失,放弃不断找过来的工作,独自搬去泰国深山,治疗慢性疼痛。
在北京山中徒步时,韦唯和儿子们聊起泰国山里读的书,其中还有一本,Women Who Run with the Wolves(与狼共奔的女人)。治疗3年后,她下山时出了车祸,又重回深山,全身动不了,在铁架子里睡觉,她特别欣赏书里面的大段描写,大儿子朗读之后发录音过来,韦唯用那段声音来冥想。
在一个梦境当中,想象自己就是那个女人,和狼群奔跑在雪山里头,身体每一寸都充满野性和生机,“我想用大脑唤醒肌体的这些技能,真的很管用。”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家庭。他们之间什么都能聊。
北京家中
一条采访大儿子韦紫明和三儿子韦紫湦
老三韦紫湦今年26岁,他说,“朋友发现在我们家深入讨论人生中的问题特别正常,在他家是非常不正常的,他无法跟父亲沟通,父亲就是他尊重的一种角色,如果要介绍,他说这是我爸,就没了。但是我们家几乎任何事都能谈,如果谁因为某件事不开心了,我们就一起讨论。
比如我之前有抽烟的习惯,然后妈妈跟我聊,她没有说抽烟是个毛病,她说是对生活的一种被动态度,你觉得今天抽一根没什么,那在工作上、感情上,也会是这种被动的态度——没事儿,今天就先不管了。你不是主动地去面对生活。我发现的确是这样,后来就戒了。”
老大韦紫明30岁,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又在伦敦国王学院和清华大学念了硕士,目前白天是上市公司高管,晚上是自由音乐人。老二曾在北京大学医学院学习,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语言系,在泰国陪伴妈妈时,成为泰国当红模特,现在在伦敦做软件工程师。老三是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总裁班最年轻毕业生,曾任纽约纳斯达克上市公司CIO。
和妈妈的相处方式,三个人都不一样,老大形容说,“老二是陪伴型的,可以一整天陪她讲话、吃饭,老三是会创造家里的温暖,比如点蜡烛、订餐,很会搞氛围,我是家里哪坏了,赶紧找人修,办事我跑得特别快,受不了任何低效的事情。可能像家里的CEO,我觉得把该办的事我都办了,她有时间休息,这就是一种爱。”
以下是韦唯的自述。
2023年,韦唯在工体唱《亚洲雄风》
2023年我接到邀请,新工体正式开放后第一场球赛,白岩松引出神秘嘉宾,就唱《亚洲雄风》一首歌,你来不来?
当然想,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我回来了。因为我回来一搜韦唯的情况,全是韦唯死了多了久了?而且大家压抑了几年的声音,好像我是一个传声筒,帮大家唱出来——这是我们想要的一种状态。
当时心潮澎湃,新工体那么漂亮,没想到我还能够再唱,还能活着,山上真“死”了好几回。下山之后确实要适应,当时我连烫发都不会了,盘了辫子,红色长袍是在朋友那儿现找的。
20多年前和61岁的韦唯,团队说要复刻当年妆造
我从8岁开始演出,小时候每星期要演两场,在1000多人的剧院里头,后来一直演到48岁了,几十年下来,慢性疼痛很严重,整个脊柱僵直动不了,影响到不能唱歌。
我不希望把这一面表现给观众看,还有一点,我疼得龇牙咧嘴,孩子们都十来岁,还小,不能让他们看着母亲是这么一个印象,所以我必须得离开。
最后一次登台是2015年的《我是歌手》。当时刚从泰国的苏梅岛治疗了几个月回来,岛上有一个挺有名的整体治疗中心,我治疗到能够行走了,但一参加《我是歌手》的比赛,我就知道精力根本不够,下台之后,我必须得跪着坐,吃东西都得跪着才能消化,神经稍微紧张或者情绪过大,笑也好、哭也好,浑身会疼死你。
但这些我都不能说,我想给大家看到的是,我48岁了,仍然能唱成20来岁时那样。节目一做完,我赶紧又上山了。
韦唯在泰国山上
租好了山顶的房子,山路非常陡峭,55°的斜坡,大概要往上开1000多米,当地人都不敢往上开,后来我只好自己买个车。整个山上只有3户人家,一位丈夫刚去世的加拿大女士,一对英国老夫妇,还有在NASA工作的一个单身汉。
我的房子大概100多平米,远远看着海,可以看到大月亮落到海里,最漂亮是满月,“哐”照到你的床上。我都不关门,因为我不用空调,外面的树影和夜鸟的叫声非常治愈,那是最大的犒劳,因为白天累了一天,早上4点多钟醒,到晚上9点都是理疗程序,做瑜伽、冲肝胆、清洗肠子、按摩等等。每天都是换一次血的感觉,饭也只能吃一点点,比如蒸红薯、藜麦,大米都不能吃。
我对孩子的内疚并不多,那时候孩子们是青少年,不需要母亲管太多,从小带到大的家政也是很信得过的人。我想叫他们到我休养的岛上来,有非常好的国际学校,但他们都不愿意,觉得北京太自在了。我最大的内疚是觉得对社会还没有一个交代,我根本没有时间想去怎么讲,如果要讲都是痛苦。
韦唯拍摄的山上月亮
理疗之外,还要学会对抗孤独感,都没人惹你了,情绪还是会上来,你就要去思考了,一切都是源于我的头脑,人生所有的对抗、战争都是跟自己的头脑。
我必须放下所有的ego(自我),因为我只要有ego浑身就疼,把ego放下,我的病才能好。
三年过去,身体终于养好了。2018年春节的除夕晚上,下山的时候夕阳照着我,特别美好。儿子和他们国际学校的一堆朋友,来自世界各地,都到苏梅岛上准备帮妈妈庆祝,已经在海边坐好了等我。
我们在陡峭的山路上,突然开车的泰国女孩慌了,说“shit, shit, the brake doesn’t work”,我脑子一下就懵了,刹车失灵了。
为什么泰国人不敢开山路,我现在明白了。
当时整个脊柱断了,就剩骨头上的皮还连着,如果没有治好,到现在整个下半身是完全瘫痪的。但躺在床上我也得快快乐乐地跟孩子们讲,你们赶紧处理好,这个星期你们三个人轮班陪妈妈,然后照样带着朋友们在苏梅岛上玩儿。
儿子来泰国山上看韦唯
我是用铁架子睡觉,睡了很久,因为三年的瑜伽功夫,我知道怎么一节节地动我的身体。
它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哭着惨兮兮地,嘴角想办法往上翘,这样待着慢慢你就会高兴起来。
小时候我听前辈讲过一个道家的故事,《同一首歌》的作曲孟卫东讲给我们听,道家的人不会觉得死前什么都做不了,哪怕他正爬在悬崖上采药草,世界最后要灭亡了,他看到这儿还有个小红果,他觉得这小红果太好了,想品尝一下,他会摘了小红果,品尝完了再跟世界一起消亡。
我没有跟孩子们讲这些,他们听不懂,我给他们传达就是笑对人生,因为你只有笑。哭可能只会延长治疗过程,我记得当时拍照发回去,朋友说你还笑,我说那怎么办?
陈婧霏为韦唯创作《自在》,两人在草莓音乐节演唱
治疗结束下山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去碰一群音乐人,再做音乐。在《自在》这首歌里,我能找到全部自己想说的话。
陈婧霏这个小女孩她抓我的状态挺神的,我们就一面之交,我请她写一个东西给我,她一下子拿出《自在》这首歌,“暗夜的尽处,无人空谷,漫长的旅途,终于落幕,穿过喧嚣的孤独,拨开人性迷雾,沉入灵魂的深处,激活全新维度……”
她写得太漂亮了,因为人生不是只有一件事儿,在过去,艺术和爱情是我的生命,山上下来以后就不是这样了,彻彻底底地颠覆了,艺术和爱情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其实我的生命远远大于曾经的认知。“全新的维度”就是生命本身,就是自在,活在此时此刻。我所有的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候。
“再见吧,自我牺牲的时代;狂欢吧,享受最当下的自在”,她也看到我们这一代就是奉献的,我唱《爱的奉献》,我的故事也完全是奉献(给歌唱和舞台)。
今年夏天,韦唯在大觉寺山里赤脚走了10公里,很开心
韦唯在家中贴的小纸条,提醒自己。日常:每天比太阳早起一点;关系:在所有关系事物中看到镜像中的自己;事业:做到角色需要的所有功课
搬回北京,我很想念在山上的自在感,和大自然是一体的。最喜欢的还是徒步,今年夏天,在大觉寺山里赤脚走了10公里,穿着鞋未必走得了,赤脚我觉得特别有劲儿,瑜伽人都知道每天哪怕一分钟,双足和大地接触一下,都是特别健康的。
几十年来,我的职业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起床会比较晚,因为搞声乐的人必须把嗓子好好留着,等晚上去爆发。现在回来还会有工作,没有工作的时候,每天早晨我起得比太阳还早,这是我一直向往的。
三十多岁的韦唯
我这辈子没追过男人。我觉得很多为爱情琢磨来琢磨去的事儿挺可笑的。人们把迈克尔看做是外国人,但是迈克尔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我的同事。在认识迈克尔之前,我的男朋友也都是我的同事。
刚认识迈克尔的时候,他并不吸引我,甚至我有点反感。他是对外友协请来的专家,在中央音乐学院讲课,1992年末,我想写一些自己的英文歌,他说我们可以试试,接触以后,我发现他是一个行为举止非常绅士的人,艺术上很有修养,比如说他弹钢琴很与众不同,非常自由,完完全全是当代的。
他又是IBM的代言人,在探索电脑和音乐的结合上,他很先驱,我第一次碰手提电脑,就是他的电脑。
韦唯和前夫迈克尔合作《小河淌水》
真正有一种亲密关系的开始是我去欧洲,他说7月份来北欧非常好,可以看白夜,他家又正好住在郊外。我们一起写作英文歌,他的工作室里有一架非常大的三角钢琴,他问中国有没有你觉得特别古老的歌曲,我们从写这个开始?
我突然想到了《小河淌水》,原本我们声乐界只是拿它来做练声曲,但我意识到它是我们的soul music, 我们的布鲁斯。我跟他讲了一下内容,迈克尔说非常好,是他要找的东西,然后他找到合适我唱的调,给了几个开头,我唱,他跟着弹,哇我对这个人刮目相看!我心想这个音乐,这个人懂啊!他第一次收买我的人心,就是《小河淌水》,也是《小河淌水》打开了我们所有的路。
三十多岁的韦唯
我们的婚姻大概持续8、9年之后,是我觉得不对劲了,不想在这种状态里再待下去,比如我们离海那么近,说要全家一起去海边度假,从来没有过;说要跟我一起在林间散步,房子也买在林间了,也没有去散步,我总感觉像一个童话故事。提出离婚后,他的家暴倾向出现让我更反感。可能也因为两人呛起来了,他说会让你生不如死,但这又怎样,离婚那段时间可能是生不如死,但我还是走过来了。
我们离婚时, 遗憾就觉得《小河淌水》这个歌成绝唱了,我到现在一直找能那样弹钢琴的,但没一个人,能够跟我那样去合作这首歌。
我认为是真正的婚姻的十几年,是在迈克尔之后认识了一个人,因为我一点瑞典文也不会,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帮助,要拿到孩子单独的抚养权,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他完全是我想象的恋人那样,非常的浪漫、勤奋,非常的谦逊,比我大两岁,大家能一起成长。
恋人眼中的韦唯
他帮我建立了国际的音乐团队,教会我全家滑雪、滑冰,玩帆船。他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当时我们都处理得非常好,一起搬来北京住了好一段时间。他长得很像《欲望都市》里头Samantha的对象男模特,很高很帅。
他对我的孩子们和我是无微不至的,那是我非常满意的婚姻,虽然没有去领证。
他也想跟我结婚,提过三回,但是我都巧妙地回避了,因为那时候我不想再经历一段手续来手续去的事情。
后来我的身体不好,必须得住在山上,他也必须得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不能再去看他,但是仍然我们一直是保持着非常友善的关系。
我觉得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先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独立生活,你才会有一个完整的爱情,因为你都不会爱你自己,希望那一个人来完整,这个担子太重了,谁也担不起。
不要把自己幸福的按钮交给那个人,他一来了我就幸福了,那你永远幸福不了。你要把这个按钮放在自己身上,有没有他我都是幸福的,你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创造幸福的人,那个人他也会认出来,你是可以共同创造幸福的。
大儿子韦紫明说,“我觉得妈妈最美丽的时刻,是她很放松的那些时刻,比如我们小时候在瑞典森林里,她跟我们一起去采蘑菇、蓝莓;还有我们去意大利滑雪,晚上大家都累了,她蹲在火炉边跟朋友聊天,喝个干白或者热巧,这种时候我觉得她特别美。她没有刻意地是母亲这个角色,很放松。”
我出生在内蒙古,七八岁的时候去了广西,小时候我总想象妈妈怎样就好了,等我自己有了孩子,我就决定不强加给他们任何事情,希望他们用喜欢的方式做自己,在他们困惑的时候给他们指点。
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孩子不是拿来教的,孩子是来教我们的,其实孩子是在教你如何去倾听,如何去做朋友,如何去看到自己。
我觉得“思考小椅子”(thinking chair)对小孩是非常有帮助的,一岁如果他无理取闹,乱踢乱蹬,我就把他搁在一个小椅子里坐一会,但要暗中观察,保证他的安全,一岁只能坐一分钟,两岁就是两分钟。
后来有弟弟了,两个人打架,一人一个小椅子坐着,别太近了,两个互相看着,很不甘心地说sorry,然后知道好好说sorry,一点一点来。
韦唯北京家中。三儿子韦紫湦说,“我觉得妈妈最美的时刻,是在我8岁的时候,我们住在瑞典,正闹着离婚的事,但同时她把所有的时间给予了孩子,每天晚上会给我们唱歌,一个一个唱,让我们好好睡觉,那会儿真的感觉到儿子和母亲之间的互动。”
2004年搬回北京,2006年我们重新装修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我已经带着孩子们独立生活2年了,不想再带着过去的记忆。我的设计就是特别简约,回到家不想要任何信息,白白的墙,直角的线条我 特别喜欢。当时对装修队也是挑战,我坚持一定要完全直角的水泥感。地板是浅色的原木,我就喜欢看纯木的东西。
但是又有中国元素,一进门的玄关,做成像老北京窗户的感觉。客厅一整面是大镜子,我打小就是在练功房里头长大的,把上把下地练功。厨房做成开放式,有一个大岛台,我喜欢一家子围在这儿包饺子,圣诞节一起烤鸡。
大儿子韦紫明白天是上市公司高管,晚上是自由音乐人。他形容刚搬回北京的那段时间,“通常人们会觉得一个母亲带了三个孩子多么不容易,我其实那段时间挺幸福的,特别开心,周一到周五全在上学,周末在家里会见到她。我们每周有一个晚上,一定会出去家庭聚餐。”
他们都挺多向的。老大是北大中文系毕业,去英国读硕士,他也是半工半读,他路过英国内阁,觉得挺好,心想过一阵要在这里工作,真的就进去做副编辑了,之后又去了美国第二大律师事务所在伦敦的团队,又回清华大学读了硕士。
韦唯和二儿子韦紫瑞
老二在北京大学读医学院,来泰国陪我的时候,把泰文学会了,第二个月成了泰国网红,第四个月成名模了,我看见街上贴着他的广告牌,还问弟弟那是不是你?我说,嘿你倒是告诉妈妈,以后妈妈得跟你混了!他也不和任何人讲。他19岁拿了中国健身房比赛的双冠军,上午拿了拳击冠军,休息一会,当天下午又拿了自由搏击冠军。他是一个特别专注的人,做什么就是完全投入。
老三在中国传媒大学读书后,在纽约华尔街开始做金融,他非常贴心。我在泰国山上,有一天老三给我来电话,说妈妈要是不愿意一个人待在泰国,可以来纽约看我们。他们三个给我安排了很豪华的飞机头等舱位置,还有浴室,我真的在天上洗了个澡,很开心,觉得孩子们有成就了,请你去玩。
等中国这边疫情结束,我就想回来收拾家了,10年没见到这个家。
回来之后,我一直想把家庭照片墙弄起来,拖了一年多,今年终于在圣诞节之前我们弄起来了。旧照片堆成山,老三把我所有的老照片都数字化了,一个人坐在这儿挑选了好几天,很像一个冥想的过程。墙上的照片每年都会更新一些。
有1998年他们刚搬去瑞典时,在家里后院捉住了野生三文鱼;2004年刚回北京,我去收的古董柜子,他们总爱到柜子里头爬着玩。他们小时候头发都是我给剪的,15分钟必须剪完,不然就不理你跑了。
家中,韦唯在波兰索波特国际歌唱节拿了最大奖的奖杯。1987年,中国第一次送歌手参加世界比赛,她还获得miss photo-category,“我才知道外国人觉得我很漂亮,那时真的感受到一夜成名”
韦唯第一次演电影的剧照,《女歌星的故事》
他们一直都没时间去看妈妈是怎么长大的,老三收拾照片的时候特欣赏,一会儿就由衷地说妈妈真漂亮,我听着心里头高兴。真的感谢他一天天地在那挑选,这也是我的一个梦想,和孩子们一起整理自己。
我们之间所有事情都能聊,我觉得面对面开会是非常好的,千万不能背对背互相说,那会把一个家给弄散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开家庭会议,彼此有什么不满,也都可以说。
而且最好的办法是母亲不要逞强,要示弱。有问题不是我给他答案,他很困惑的东西,我跟他一起困惑。因为一个孩子总是想帮家长忙的,这样能调动他的积极性。遇到问题了,怎样去解决?慢慢他就建立了一个解决麻烦的思维方式,而不是你强加给他,如果跟他说必须得怎么样,他不会接受的。
他们仨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亲法,相处模式都不太一样,所以给我的爱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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