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文学熏陶只是一个开始。苏童称,进入大学,也就是1980年夏末的一天下午,他提着沉重的行李从人头攒动的北京站出来以后,他才开始了真正的阅读,“那是一种恶补,以前没看过的外国文学都是那个时候看的。”
在大学,苏童的时间基本上都花在阅读小说和文学杂志上。他戏称自己是图书馆的 读者,却是中文系1980级一个得过且过的学生。为此,他还挨了个令他至今难忘的批评。
在古汉语课堂上,老师叫苏童站起来,然后拿着他的作业说道,“不好好写作业,你不是糊弄老师,你是在糊弄你自己!”从那儿以后,苏童开始关注一些语言上的用法,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文字积累”。
读书让原本孤独的苏童交上了朋友
有一种说法,一个作家,写的再多,到最后还是会写回自己的童年。对苏童来说,童年,尤其是童年里的阅读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表达上的积累,更有情感上的沉淀。
从一个最直观的细节来说——都说观察生活是作家的一种技能,苏童却认为是一种本能。比如他从小不爱说话,喜欢读书,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可以更敏感地接收一些信息。
苏童9岁的时候,得了一场肾炎,肾炎并不奇特,但它引发了一个奇特的并发症,变成了重病,这把他的家搞得一塌糊涂。苏童清楚地记得,无数个早晨,他的父亲用自行车驮着他,奔向儿童医院,看老中医,而他的很多同学则背着书包和他相向而去。
他休学了一年,变得“孤独”且“自卑”起来——苏童多数的时间都躺在病榻上,且不可食盐。他目之所及的风景,只有自家的天井、家门口的一条河以及河岸边的水泥厂。
为了保命,苏童半年没沾一粒盐,好几次他掂了筷子在盐罐边上犹豫徘徊,但他记得医生的警告——同街的另一个男孩也得了同样的病,因为没忍住嘴,老偷偷拿筷子在盐罐里沾盐吃,死了。
正是因为时刻充满对死亡的恐惧,10岁的苏童变得比同龄人多思、敏感。这段病中经历,也最终成了他未来写作中的一个影子。“这是我的一块根据地、一个出发点。我一动笔,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形象就会不由自主地在我脑中涌现。”
也就在那时候,苏童从报纸和书籍里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文字”。他告诉记者,“我对文字的强烈兴趣,就是从这里开始。”
这分“友情”缘自一本半天时间就能读完的书——《麦田里的守望者》——那是苏童从隔壁邻居那里借来的。
“很多人认为塞林格是个三流或者二流作家,但我非常喜欢他。之后,我写了很多少年视角的小说,很大程度上都是受他‘点拨’。”苏童说。
当然,他也承认,或许正是童年这种“孤独”的遭遇,让他从《麦田里的守望者》里面找到了自己,成了一种感情的发源和寄托。
在阅读之中发现创作的灵感
苏童的大学时期,恰逢“文学的梦幻时代”,给了苏童“释放”的平台。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个班里四五十人,就有四十个学生写诗,“那是一个群体性的文学时代”。
苏童还记得,他有一个同学,在人民日报副刊上发表了散文,于是,这个同学就成了全校学生羡慕、赶超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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