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青:您曾谈到您希望《炸裂志》完成“一加一不等于二的任务”,“对文学秩序进行打破和建设”。这些到底指什么?
阎连科:写作形式。在《炸裂志》中,没有人可以从现实中找到30年或40年间一个村庄变成一个大城市的例子,书中人们的行为也都是不可能的,都是我面对现实一瞬间的臆想。但所有人都会在看完之后感到这一切就是真实。
这就是当(现实主义写)一加一等于二的时候我们觉得它什么也不是,但是当写一加一不等于二即每个细节都不真实时,人人却觉得这是现实。所以一加一不等于二才真正达到了和读者共同认识到的某种真实。一加一等于二的(现实主义的)写法是完不成那个真实的。
重青:相对于一因一果的现实主义、半因果的魔幻现实主义,您提出强调内因果的神实主义,神实主义与您反对的现实主义的关系是什么?
阎连科:我当然没有把它归入现实主义,它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新的写作的出口。
重青:那么您仍然坚持认为现实主义是文学的墓地?
阎连科:对,在中国是这样。继鲁迅之后我们几乎没有找到一个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来。
无论你有多少原因,七八十年都过去了,你都没有产生出这样一个作家来,这是非常值得反思的。现实主义走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是一个高峰,你怎么写你都是山峰下的一棵小树。
重青:神实主义的内在因果能推广到别的作品或者别的作家中吗?
阎连科:神实主义是一种方法、一种思维。现实主义作家也有自己的思维方法,他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卡夫卡那样极其荒诞的思维。
当你有一种思维方式的时候,你看任何事情有一定方法。即便下一部我去写一部非常有人情味的、非常令人感动的小说,它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东西。
将文学理解为一种艺术形式是狭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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