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南方艺术:您提出“写生之道,名写生而非写生”,“写生之道”的实质是什么?
李照东:写生常被理解为对着实物画,我的不大一样。《石涛画语录》里面有“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笔墨要有生活的蒙养。古代所谓生活,按我的理解就是自然的、生动的。笔墨所表现的生活,不局限于对某一物象的如实描绘,它不是一个概念。很多人理解的写生可能是对物即实、具象的,往往就把写生这个概念,我认为有点简单化了。我觉得石涛说“尽其灵而足其神”,应该是说把对生活的那种感受画出来,这才是对的。
我觉得对着实物写生可能局限了写生的另一个实质:想象力。有人说写生耽误了很多人,应该废了它。我觉得把“写生”这一词完全否定的话也不好,因为中国语言本身内涵和外延很广。我倒觉得写生之道有点接近于诗。好像唐代的诗人李贺他每次进山都背着一个竹篮,想到一句什么诗,受景物的触发,他就写一句扔到诗篮里。实际上他是在生活里触发灵感,写诗之道古代说的心、悟、笔,写诗能够触发他的灵感,所以才要进山。
我对写生的理解可能更为空旷一点。佛经里面有一句是“万物为我宣法”,意思就是说任何的客观物体都可以给我们一些方法。所以你要去写生,从学习方法到触发你的想象力。它不是把艺术放在比较死的,而是放在动态性的、比较灵活的范畴里面。从这一意义上,我还是觉得写生是对的。
我说的“名写生而非写生”,是说名和实的统一。比如我们有时候讨论问题,绘画形式和内容,说形式的就说内容没什么意思,说内容的又说形式没有什么意思。古人重视“内美静中参”,是要透过物的外美参悟物的内美,达到内和外统一的效果。这就是我所说“名写生而非写生”的意思。
中国语言中的有和无、是和非,其实是一种辩证的关系。像老子说有,无为有之本,就是说它们是互为的关系,不能光看字眼去论。这就是你说的第一个问题。你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写生,我已经说了我理解的写生。
新南方艺术:您常年生活在山水之间,又寓情于山水画,山水和山水画对于您的精神塑造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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