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周传基先生也没有疯。但是,也许正是他那种“我已经半截入土了”、我死之后哪管洪天滔天的气焰,吓到了所有那些被他谩骂和侮辱过的人,包括国内的某些 人物,使他们都保持缄默。我认为,周传基成为中国电影的“救世主”(这是周的得意门生之一对他的封号),是由两个事实促成的:第一、他们不读书;第二、他们读书,但遵循中国的传统美德:不争。
我好读书,但已往不好读电影理论书,这次为了跟周老先生论战,不得不以高度的投入虚心看书。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开了天眼。
1. “本文旨在用精神分析的方法去发现,电影的魅力是在何处以及如何得力于那早已在个性主体以及塑造它的社会构成之内发生作用的魅力的诸种事先存在的格局。”(摘自李恒基、杨远婴主编《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三联书店,2006年11月版,第637页)
这是周老先生翻译的、 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劳拉·穆尔维的论文《视觉快感和叙事性电影》的起首句。请问,这样的译文,谁读得懂?这个译句中至少出现两个术语的误译,一个不知所云的译法,以及整个句子的冗长、笨拙和更加不知所云。其实原文是这样的,意思清楚明白:
This paper intends to use psychoanalysis to discover where and how
the fascination of film is reinforced by preexisting patterns of
fasination already at work within the individual subject and the
social formations that have moulded him.
其中术语the individual subject应为“个体”,因为这里的individual是指社会学上的个人,与collective(集体)对称,因此不能译为“个性”。而术语the social formations应为“社会制度”或“社会体制”,而不是“社会构成”。“社会构成”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可思议。这些都是社会学常识。而pre-existing patterns of fascination的意思本来清楚明白得很,就是“早已存在的诸魅力模式”,却被译成“魅力的诸种事先存在的格局”。谁知道这是什么格局?令人费解。因此,整个句子的意思,出于中文的表述习惯,应译为:
“本文旨在应用精神分析法去发现电影的魅力位于何处,它又是如何得力于早已存在的诸魅力模式,这些模式早已在个体以及塑造个体的社会制度中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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